文学思维(略论中国歌剧音乐的“文学思维”)

中国传统歌唱艺术是“文学”与“音乐”的结合。就中国的民歌、说唱、歌舞、戏曲和文人音乐而言，只要是涉及“文学”与“音乐”关系的传统民族歌唱艺术，大多表现为“文学”为主体，“音乐”为从者的主次关系。

中西戏剧有着相似的文化多样性，但它们的文化内涵却完全不同。西方歌剧是适应西方文化和音乐美学而产生的，是一种符合西方观众审美心理的艺术形式。中国歌剧不应照搬西方歌剧的创作技巧和表演形式，中国歌剧也应尊重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国歌剧的“民族化”发展，首先要反思中国戏剧传统中独特的“写作与遣词造句”的传统，形成自己独特的创作思维，即“写作”与“文化享受”的思维。

一，歌剧音乐的原创性质

歌唱和戏剧的结合可能会在各民族的文化中产生。歌剧作为一种既定的艺术形式，是西方以歌唱为主导的综合性艺术品种，以戏剧内容为基础的原创性音乐是歌剧的灵魂。中国歌剧也是一门“唱、读、做、演”的综合艺术，但音乐只是众多因素中的一种表现手段，服务于戏剧内容和人物塑造，是“唱、跳、演故事”。因此，音乐不一定是“曲牌”或“板腔”。同一部戏剧的不同剧目有相似的音乐，甚至相同的音乐曲调也可以用在不同的故事中。

《尚书舜典》说：“诗歌表达愿望，歌曲总是说，声音总是遵循，法律和和谐。”中国艺术有依赖词语的传统。不用说，各种各样的民间音乐，以及喜剧对话和散文，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令人惊讶的是，“说”的传统在中国根深蒂固，历史悠久。自古以来，说唱艺术就兴盛了很长一段时间，出现了“变文”、“通俗说唱”、“平话”、“快书”、“大鼓”、“相声”、“弹词”、“宝卷”、“歌本”、“唱本”、“说唱收益”等多种名称，直到现在，这些古老的说唱形式仍以原型或转化的形式存在，积淀成民族文化的基因。

中国音乐的传统是以“文学”为基础的。即使在“说”和“唱”的艺术中，如“说唱”，也只有“唱”的标记，如“平”、“唱”、“边”和“破”，没有音乐符号，如“音高和节奏”，更不用说民歌了。西方古代“文婧歌曲”有歌词和乐谱，今天对人基本上可以恢复他们的演唱风格和音乐内容，但中国古代民歌(如《诗经》)只有歌词，没有“旋律乐谱”，很难确定他们的演唱风格和风格。因此，研究中国民歌必须从研究方言入手。

西方音乐已经传入中国一百年了，而中国人(包括音乐专业的)仍然在努力理解音乐。因此，各种《音乐评论》、《音乐欣赏手册》供不应求，而周海宏在央视音乐频道推出的《音乐何须懂》有了新的方式，将极大地吸引观众。西方古典音乐与语言有一定的关系，但它并不像中国.那样紧密。西方古典音乐(在共同创作时期)形成了独特的音乐“话语系统”和被其创作者所继承的传统。在这个传统中，作曲家使用共同的音乐语言，并试图在个性上有所突破。这就引出了“和声声学”、“音乐学”、“复调方法”和“配器方法”等理论和方法。一般来说，如果你熟悉这些方法和理论，就不难理解对的西方音乐。西方音乐是理性的，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这些方法和理论类似于语言的“语法”，当你听音乐时，它可以帮助你分析、理解和领会音乐。

西方音乐也是与语言相结合的，但它的音乐并非源于语言。莫扎特说：“在歌剧中，诗歌应该是音乐的乖女儿。”西方音乐是作曲家的音乐体系，音乐形成了独立的“话语传统”，即“音乐”是“书面的”，并且有大量的纯器乐作品，如贝多芬的器乐作品远远多于声乐作品。正如作曲家郭文景所说：“西方音乐是为别人演奏的，所以它一直非常重视形式逻辑，并遵循公认的模式来表现音乐。”中国自古以来就没有形成过类似西方的“作曲方法”，姜夔的“自作曲”也是一种基于词语的“作曲”。“无论是说唱音乐、歌舞音乐、歌剧音乐还是民间器乐，这些中国传统音乐的创作者都不容易解释。第一次创作和第二次创作的混淆导致了以表演者为创作主体的表演体裁音乐体系。”西方音乐传入中国后，中国才有了所谓的“作曲”。

歌剧在中国的发展深受歌剧音乐的影响。中国传统戏曲音乐走程式化道路，这是时代和历史的产物。为了谋生，表演者应该尽最大努力使音乐易于学习，而民间人们去剧院看歌剧。毕竟，有一些人可以达到“去歌剧院”的境界。因此，戏曲音乐的程式化是为了满足戏曲音乐“大众化”的需要。就对歌剧而言，它不能遵循“曲牌体”或“板腔体”的发展模式，这是音乐创作“惯性”的表现，是对对音乐的扼杀。中国原创传统音乐以表演为其体系，歌剧艺术家不可能也无法创作。他们只能以最方便的方式改编他们认为与歌剧“音乐”一样好的现有民歌或曲调。如果一个艺术家能“创作一个作品”，他将成为戏剧的“大师”。如梨园“天师”王瑶卿，黄梅戏“石白林”，汴剧“邵江海”等。

今天，我们在讨论歌剧时，需要明确歌剧作为一种艺术门类的“专业领域”和艺术归属，并将其与中国的传统歌剧区别开来。多年来，歌剧在中国，已经发展成为一种“戏剧-歌曲复合”的风格，这种风格与歌剧的当代发展有着本质的接近，成为一种“民族歌剧”。歌剧的本质意义还没有被揭示，即音乐的主导地位还不够。歌剧之所以是歌剧，是因为它的音乐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语言系统，而音乐的原创，如著名的“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国的歌剧需要考虑“特性”，但对不能走“戏剧”之路，否则就会失去歌剧的本质意义。

第二，中国戏曲音乐源于原创，的一种“文学思想”

在中国歌剧创作中，首先要找好位置：立足中国，在西方中国歌剧中为观众表演时，要尊重中国人的文化传统和审美习惯，文学的情节只是音乐的媒介，情节的“情感”产生音乐的感觉，而音乐是感觉、体验的，具有很强的独立性。正如德国作曲家瓦格纳在《戏剧与歌剧》一书中所写的：“歌剧这种艺术风格最大的错错误在于，表现手段(音乐)已经成为目的，而目的(戏剧)则成为手段。”在中国，大多数人去剧院，重点是“人物”和“故事”。“理解”是最重要的，音乐只是一种手段和形式。歌剧迷喜欢更高的水平，他们仍然看他们熟悉的戏剧，主要是为了“去看歌剧”。“去剧院”和“去歌剧院”是两种不同的观众。什么能忍受倾听和试图弄明白？当然，不是情节，而是文字和音乐。(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