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裙(读袁犀短篇小说《绝色》、《红裙》)

李，原名郝，笔名袁、辽宁沈阳人。他年轻时流亡北京，在参加中国共产党的地下党务活动时开始写作。他以袁、为笔名，发表反映东北沦陷区人民生活的小说，在当时颇有影响。萧军曾以《忠义书有记载，建路史有遗》一诗高度评价袁一生的创作。老师简单地给我们讲了他作品中的三篇著名文章，即《泥沼》、《贝壳》和《面纱》，这些文章很有意义，也很发人深省。元的故事、人物、写作语言和技巧、写作目的和时代价值都值得我们去探索和研究。我读过他的作品集《时间》，里面有五个短篇故事，其中《红裙》和《绝色》给我印象特别深刻。

《时间》集的五部作品与袁早期的作品有很大的不同。一切似乎都隐藏在雾中，这让人们感到困惑和不解。整个系列最显著的特点在于作品所渗透的神秘气氛，这可以从系列中这些作品的标题中看出。每部作品都截取了一个有代表性的形象作为标题，每一个形象都充满了神秘、鬼魅和阴郁的气质。

《绝色》就是这样一部作品。这部小说从第一人称“我”的角度，讲述了“我”和一个绝色少年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那年夏天，“我”在天津汇力体育场遇到了一个叫江杰的男孩。他的美丽让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无用，这个男孩注定与众不同。姜姐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吸引着“我”。尽管他只有18岁，但他表现出的成熟和成熟完全超出了他的年龄。在吸引我靠近的同时，他逐渐生出强烈的恐惧。他告诉我，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是为他被一位女士虐待致死的母亲报仇。上帝给了他美丽，所以他引诱有钱的女人，玩弄她们，抛弃她们。他给我看了头发、别针、戒指等。女人给他作为爱的证据，我打了个寒颤。他和51个女人一起玩，他甚至带着最后一个16岁的处女的头发，她是通过和他一起玩而自杀的。这束头发似乎与鬼魂有关。当“我”接触到它时，我清楚地感觉到我全身的寒意，我的手指剧烈地颤抖，冷汗从我的额头渗出。一个16岁女孩的死亡已经成为江杰心中不可抗拒的抑郁，这让他承受着无尽的自责和内疚。最后，他给“我”写了一封信，感谢“我”对他无声的原谅。他最终意识到，只有通过摧毁他罪恶的身体，他才能到达遥远光明的另一边，只有通过摧毁，他才能重生，只有通过死亡，他才能体验重生的喜悦。因此，他把自己送进了屠宰机器，并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然，这不是小说的结尾。这是一部由作者的朋友根据自己的冒险经历创作的小说。事实上，少年蒋捷曾试图自杀。他只是弄瞎了自己的眼睛。在这里，上帝的意志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它控制着世界的骚动，探索着世界的欢乐和悲伤。上帝是矛盾的，给这个年轻的生命美丽的资本，无情地摧毁它。全文笼罩在神秘和幽灵般的气氛中。同样，在另一部小说《红裙》中，主人公陈迈与16岁的女孩张曼玩耍自杀。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心中筑起了恐惧的牢笼，无法挣脱。但是他选择了一种完全不同于姜姐的极端的毁灭身体的方式。他选择逃避现实以摆脱现实的困扰。他从北京逃到青岛，是时候改变他的生活方式了。然而，当他看到那达夏穿着一件猩红色的裙子时，隐藏在他心里的恐惧又爆发了。一个名叫张曼的16岁女孩的脸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女孩的猩红色裙子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印在他灵魂的最深处。两年的逃亡并没有减轻陈迈内心的愧疚和恐慌。两年后的春天，当他再次看到这个猩红色，他只觉得比过去更可怕和生动，宇易可以感觉到他的良心的黑暗。即使只是一个和张曼一样身材矮小、眼睛、嘴唇和走路姿势的女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也会非常注意，甚至会感到困惑，可笑地欺骗自己。也许张曼没有死，世界上没有这样相似的人。

两个短篇故事《绝色》和《红裙》用同样的情感困惑测试了主人公的行为。年轻的江杰在上帝的指引下选择了自己的忏悔，但陈迈没有。他和他认识的人谈论自杀、裸体绘画、欧罗巴的尤物、法国儿童的脑核、宗教信仰和中国主义.由此可见，陈迈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中国传统的儒家人物认为人性是好的，而西方人认为人性是恶的，每个人都有罪。尽管陈迈生长在一个基督教家庭，但他是个例外。他不相信基督，所以他没有结束的痛苦，所以他的忏悔变得更加空洞。西方文明不可抗拒的诱惑最终击败了他对自己罪行的供认，并毫不犹豫地投身到去欧洲旅行和度假的梦想和计划中。尽管陈迈奇怪和戏弄的暗笑，他编织了一个谎言。然而，这种想法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就像一个女孩的红裙子不断地出现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源于他内心深处的幻想和愿望。

《绝色》和《红裙》在编辑标题时有各自的特点。《时间》中的作品只看题目，却不能知道作者的意思。此外，每一个话题都充满了高度的精炼和概括，有一件事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参考的。《绝色》年，上帝给了少年姜姐绝色之美，而这个美丽的少年以绝色为资本，但它也毁于绝色。然而，在《红裙》中，红字只出现在主人公的潜意识里，而美丽的女孩只存在于主人公陈迈的记忆中。她曾经飘红的裙子成了陈迈无法摆脱的问题。然后是作者小说中的心理描写。细腻到位的心理描写是袁作品的一大特色，尤其是在其后期作品中，大多遵循了心理小说的创作道路。《绝色》和《红裙》对两位主角有很好的心理描述。《绝色》年，姜洁利用自己的美貌与51个女人玩，为母亲报仇，甚至导致最后一个16岁女孩自杀。他内心的痛苦和罪恶感的折磨使他活得极度焦虑和痛苦。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小说中的一段描述：地下的黑发被风吹走并旋转。青少年练习并把它扔出窗外。这是自杀的16岁女孩的头发，她的父母是一个人的珍贵物品。女孩想全心全意地和他在一起，但他玩弄她，抛弃了她。他想冲破内疚的枷锁，他想自由。然而，最后，一根小小的黑发飘出窗外，落在他的白色薄纱外套上。他换了颜色。命运终究没有让他离开，现实的残酷迫使他只能通过摧毁自己的身体来获得灵魂的解放。没有多余的话语，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主人公内心的恐慌、无助和绝望。而蒋捷写给“我”的那封信的结尾部分，只是作为他内心的独白。经过十个月的折磨，他终于意识到只有这种罪恶肮脏的肉体毁灭才能重生。姜姐终于被释放了。他的心是快乐的。他微笑着，他美丽的身体庄严地闪耀着，升上了天堂.《红裙》以陈迈醒来后的一系列描述开始，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想知道他为什么和她单独在一起；迷失和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当听到烟草商购买香烟时发出的声音时感到好奇和困惑的神经质心理；看到他朋友的妻子许华的欲望的圆和柔软的身体等。我们可以看到陈迈的个人空虚、困惑和缺乏依赖。我认为《绝色》的整篇文章反映了主人公的“欲望”，情欲，肉欲，脱离现实的欲望和其他。作者开头对这样一个人物的描述的目的是什么？直到那达夏穿着红裙子出现在陈迈面前，让他想起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罪恶，十六岁的女孩穿着猩红色的衣服，飘散在潜意识里的红裙子见证了他所犯下的罪恶，同时也困扰着他一直逃避的现实。陈迈试图逃避现实的烦恼，用谎言编织的蚕蛹把自己包裹起来。他是一个生活在影像中的人，一个无知的悲剧人物。袁善于运用象征手法分析人物心理，使人物意识的流动有了清晰的历史感。

前面提到的袁的短篇小说集《时间》与他早期的作品有很大的不同，这与他的个人经历密切相关。1942年1月13日深夜2点，袁因叛徒高密突然被捕，并在狱中遭受各种非人的酷刑。尽管他在同年7月被保释，但他成了一名所谓的“视察间谍”，不准离开北平，并受到日本侵略者的严密监视。在严密的文化控制如重围之下，尽管他仍然充满了对健康向上的理想生活的向往，但他加强了对病态人性和病态生活的分析，他的小说风格也变得越来越微妙和深刻。他的作品从早期注重对现实的真实描述转变为表达抽象的思想，小说的虚构性和象征意义明显增强。因此，在阅读《绝色》和《红裙》时，我总是有一种阅读现代主义作品的朦胧感。人们当时的焦虑和困惑，以及现代文明造成的异化，寻找出路却没有出路的困惑和痛苦，都在这两个短篇小说中得到了清晰的反映。